《面對失靈的年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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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討論生產力的進步之前,我必須先介紹生產函數 (Production Function):

Y = A  x F (K , N)

其中 Y 是經濟體系的實質總產出,F (K , N) 表示資本、勞力要素的生產函數,K 代表資本、N 代表勞力,而 A 代表生產技術的進步,或是資本、勞力以外的要素對實質產出的影響,簡單來說就是生產效率。

以下是 1979 ~ 2004 年間美國的生產函數:

從這份資料可以看出一個情形,就是在經濟衰退的 1980、1982、2001 年,生產效率 (Productivity) 皆同步衰退,顯示生產效率與景氣循環呈現正相關性。除此之外,在 1995 年以前,美國的生產效率大約每年成長 0.9 %,但是在 1995 年以後,生產效率的成長速度明顯加快,大約每年成長 1.5 %,原因可能是資訊科技的普及。

在資訊科技革命之前,另一個使生產效率大幅提升的事件,就是從英國開始的工業革命。在 1950 年代,諾貝爾獎得主,麻省理工學院 (MIT) 的經濟學教授 Robert Solow 建立的 Solow Model,解釋了生產效率提升不只直接影響實質產出,還會提升每單位勞力能夠使用的生產設備 (Capital-Labor Ratio),間接使實質產出進一步增加。

Robert Solow 表示,從長期的觀點來看,生產效率的進步取決於人類生活水準。本書提到的資訊科技革命、全球化、新興工業國的發展,也都跟生產效率關係密切,使得景氣衰退的問題有所改善。

雖然景氣衰退的問題稍有改善,但是經濟學家仍然無法防範事情的發生,而且歷史其實不斷在重演。

在這次金融海嘯的席捲下,美國五大投資銀行全數消失,雷曼兄弟 (Lehman Brothers) 宣告倒閉,貝爾斯登 (Bear Stearn)、美林 (Merrill Lynch) 遭到併購,摩根士丹利 (Morgan Stanley)、高盛 (Goldman Suchs) 則轉型為商業銀行,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些金融機構如此不堪一擊?其實事件的起因,與 1930 年代的經濟大恐慌非常類似。

在說明事件的起因前,我想先引述克魯曼說的一則故事,幫助各位讀者暸解銀行體系的運作架構。

現代銀行的起源應該是金匠。金匠的主要業務,本來是製作首飾,後來因為幫人代為保管錢幣,而發展出相當賺錢的副業。金匠的店裡有很好的保險箱,對於想要藏錢的人來說,這比他們床底下的錢箱安全。

到了某個時候,金匠發現代客保管錢幣的副業,可以賺更多錢,方法是將客人寄存在他們那裡的一些錢幣,拿去借給別人生利息。你可能認為,這麼做會給自己惹來麻煩:萬一錢幣主人現身,馬上要把錢領走,那怎麼辦?

金匠曉得,平均而言,種種事情不太可能發生。一天之中,是會有一些客人出現,要求提取錢幣,但大部份的人都不會。因此,只要準備一部份錢幣,應付提領之需就夠了;其餘的錢幣,則可以放貸生息。於是,銀行業就誕生了。

讓我們繼續這個故事。當街坊傳出某位金匠即將破產,準備打包客人寄放的錢幣落跑,如果你也是寄放錢幣的人,聽到這個消息會怎麼做呢?我想大多數人的反應是一樣的,就是立刻到金匠家裡要回寄放的錢幣。但是金匠早就把錢幣貸放出去生利息,沒有辦法立刻拿出這麼多錢幣,於是「擠兌」就發生了!

或許有人會問:「投資銀行與商業銀行的運作架構不同,它們並不能接受民眾的存款,那又怎麼會發生擠兌呢?」

其實這是「標售利率證券」惹的禍。這種金融工具的安排,是投資人將資金借貸出去,每隔一段時間,舉債機構就會舉辦小型的標售會,新的投資人可以投標,取代想要退出的投資人。經過投標過程決定的利率,適用於購買這些證券的所有資金,如果有意願投資的人不夠多,利率就會大幅上升。

在金融體系穩定的時候,市場資金流動性充裕,這種金融工具大致還算安全。但是次級房貸風暴破壞金融體系的穩定性,使得市場資金流動性停滯,標售利率證券體系在 2008 年初終於正式崩潰,標售會接二連三的流標,投資人當然不願意再投入新資金,原本依賴這些證券募集資金的投資銀行體系頓時缺乏資金來源,引爆雷曼金融海嘯。

雖然名稱不同,但我們可以很清楚的理解到,標售利率證券體系的崩潰與銀行擠兌的原理並沒有太大的差異。

金融海嘯凍結了信貸市場,傳統貨幣工具完全使不上力,金融全球化又將危機擴散到世界各地,使得全球面臨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經濟蕭條。在這種情形下,傳統的「供給面經濟學」很難產生效果,凱因斯提出的「需求面經濟學」主張提高政府支出刺激經濟成長,並將經濟體系運作導回正常軌道,才能有效解決經濟蕭條的困境。

財經投資

■作者:定錨投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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