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的牌樓)
第四天的行程,華山,其實是A君在出發前討論行程時要求的。由於我自己過去在台灣時跟爬山社團登山時有過不好的經驗(因為自己的能力與經驗不足,差點拖垮全隊),所以我當時是很排斥在沒做好準備的狀況下去爬山的,我只是想要休假啊!!!不過經過旅行社的介紹,似乎華山是個老少咸宜旅遊熱點,所以在滿足旅伴的願望又不牴觸休假的本質下我就報名了。
前往華山的那天,下著雨,因為飛機行李重量限制的關係,我沒有帶雨傘,原本想就這樣硬上華山的,但是看了雨勢短時間之內不歇,還是跟小販買了雨衣與手套。遊覽車並不像第一天直接把我們從旅館送到目的地,可能是當天行程安排的關係,遊客也很多,旅行社把大家集中到當地的一個體育館,然後再重新分車準備前往各自的目的地。雖然出門前去過廁所了,但是想說路途遙遠,還是先解個手再說,而那個地方唯一的廁所當然就是體育館的廁所。
大家可能很難想像那是一個怎樣的體育館,基本上他長得感覺很像民國70年代的台北體育館,雖然很老舊,但是有很多穿著制服的中小學生在那邊熱身,讓人有一種很懷舊的感覺。體育館的廁所,也是很「懷舊」的廁所,小便的地方就是一個水溝沒有擋板的,大便的地方是有隔間但是沒有門的,氣味當然是非常的「濃郁」,不過既然只是來上個廁所,別人不覺得奇怪,我們就不覺得奇怪了,不過我內心仍有一絲的不安,總覺得等一下會發生什麼大事。回到車上,A君也回來了,他忽然大笑著對我說:「我跟你講我看到一個很經典的畫面,那裡的廁所都沒有門耶!」是的,你知道、我知道、獨眼龍也知道那裡的廁所都沒有門,但你需要昭告車上的老伯跟大嬸嗎?
我自己的早餐在出發前就快速的吃掉了,另外買了兩個回民風味的餅放進包包要當作中午時在山上吃的午餐。因為前一次跟團的時候導遊就提醒大家不要在車上吃東西,所以我出發前也提醒他快點吃完不要帶到車上。A君的買了一個蔬菜夾餅當早餐,然後,是的,他還是留到上了車才吃了他的夾餅。原本低調的吃夾餅也就算了,但是他的夾餅味道非常濃郁,濃郁到車上的老伯都發了聲:「車上怎麼有奇怪的味道啊?」A君依然開心的吃完他的早餐。中午的時候,我把要當作午餐的餅拿出來,A君忽然大笑,他說:「早上老伯說有奇怪的味道原來是這個啊!」我完全無語,原來他從頭到尾都沒意識到是他的餅讓老伯抗議了。我們可以用邏輯思考這個問題,這兩個回民風味餅是密封放在我包包裡的,如果真有味道外洩的話,他應該早就在車上發現了,不過他當然沒發現,因為沒有味道外洩,算了,我也不想解釋了,你開心就好。
(華山一隅)
過去上華山是很困難的,但是現在有纜車,所以我們可以搭纜車到山上,然後直接在各峰間游走,省時省力,難怪可以老少咸宜。要搭纜車前,A君跟我說,上纜車之後他眼睛閉一下,等到了再叫他,我想說可能他覺得搭纜車很無聊吧,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正你睡你的,我自己欣賞沿途風光。登峰纜車是八人座的,我們搭的那一車除了我們兩人以外,有兩個同行的男生、一個獨行的正妹、還有三個同行的大媽。一進車廂我就呆掉了,A君一個人縮在車廂邊,雙眼緊閉、全身發抖,我在無預警的情況下不知道該怎麼辦,其他人都覺得搭纜車很high,但是我的旅伴在旁邊喃喃自語,我只好開始跟大家講一些輕鬆的,緩緩情緒的,不過A君當然是不會理我的。一段時間後,大家聊開了,正妹忽然問我說:「你也是一個人來嗎?」我說:「不,我跟他一起來的。」我指著A君,其中一位大媽說:「那他這樣怎麼辦?」我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等到站應該就好了。」本來應該開開心心搭纜車、看絕景的,結果我全程好像罪人一樣,果然一下車,A君又恢復活力了。一路上我的壓力是很大的,因為其實前一天去城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體力很差,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撐完了全程,不過真正的爆炸是在晚上。
(西安鐘樓夜景)
結束後,我們搭遊覽車回到市區,吃過晚餐後就要搭地鐵回旅館。西安的人雖然不如北京壯觀,但也是不少的,地鐵當然也是很壅擠的,雖然我沒看過A君在日本擠電車的狀況,但是我十分肯定他並不想跟西安人有肢體上的觸碰,在電車上他的臉擠得跟包子一樣,不斷地小碎聲罵旁邊的乘客,不過電車裡吵,沒人注意到就算了,結果出了車廂,搭手扶梯要離開車站時,他出聲說了以下的內容:「我在這邊的地鐵有兩大發現,第一,進站居然要安檢,嚇死我了,第二,大陸人素質差好多,都不讓人先下就想擠上車。」沒錯,跟往常一樣的,旁邊都是人,所以我暫不出聲,等到我們完全離開車站之後,我對他說:「台北幾年前也都還是如此,這有什麼好講的?能不能多看看人家優點,不要老是抓缺點,比爛根本沒意義。」A君反駁道:「我只是說出我的感想,難道不能說感想嗎?如果連感想都不能說我乾脆閉嘴好了。」是的,我真的很希望你閉嘴,就算不能閉嘴,至少在「人群中」閉嘴,為什麼你老是要在人家面前發表你的感想呢?
於是我終於爆炸了,我說出了這趟旅程所有的不滿,正確的說,我講出了我對他的不滿,作為「朋友」,我認為我應該要講出他處事的問題,雖然這些東西在出發前就談過了,我也是基於信任所以答應讓他跟,但是他不僅僅沒做到,甚至情況比想像中的還要失控,我對他說:「也許其他人聽你講這些歧視性的抱怨,他們也可以跟你嘻嘻哈哈地搭搭腔附和一下,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做為朋友必須要點出你的問題。你就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所以出社會了沒辦法跟其他人相處,如果不反省會有很大的問題。」想當然爾,他完全不能接受,開始對我用酸言酸語人身攻擊,最後我就不講話了,兩人就沈默地回旅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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