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禮拜就是總統與立委的大選,很多人問我有沒有要回去投票,答案是:「沒有。」我不是廢票主義者,我只是在精神上不想為廢物背書罷了。選舉很好玩,事實上左右選舉結果的是「氛圍」,而不是零星的一票兩票。雖然有些人會說:「你說不差你一票,要是一百萬個人覺得不差自己一票就差一百萬票。」乍似有理,其實是犯了根本上的謬誤,因為『這所謂的一百萬票自始至終都不存在』(有點禪意,大家要用心體會)。
真相是,不管我有沒有回去投票,都一定是爛貨當選。
最近又開始看到一些人在抱怨政客惡鬥、人民苦不堪言,我覺得大錯特錯,我常說:「什麼樣的人民選出什麼樣的官員。」如果你跟我一樣屬於「沈睡少數」的話,真正會感慨的恐怕不是哪些亂七八糟的人被選上,而是「居然有那麼多人去投給那些人」,中華民國已經是共和國一百多年了,政治人物的素質來自國民的素質,關鍵不是政客爛,而是我們整個社會就是那麼爛,去抱怨政治惡鬥不過是看不清這點罷了。
民主制度就是如此,我們的精神在這個表面上公平的遊戲規則下被政客強姦,而且你只能選擇被死醜髒油肥臭宅強姦或是被另一個死醜髒油肥臭宅強姦,我這一票投給誰有差別嗎?我們以為民主是人民有權選擇自己的領導人,事實上從1912年到現在為止,我們從來就沒有一天擁有那份想像中的權力。當那些政黨的推出垃圾候選人出來,大黨推大垃圾、小黨推小垃圾的時候,從來就沒人在意你的有沒有選擇權。
有些人建議我支持一些新興小黨,說那些小黨有理想,要給他們機會,打倒國民黨、抑制民進黨。我聽了是啼笑皆非,當某個「有理想」的小黨同時推出反核跟反火的候選人時,我只能說這不叫有理想的政黨,這叫做「有幻覺」的政黨,假貨叢生的小黨們對我豈有比兩大黨更大的吸引力?
對某些熱衷於政治的人來說,「理念」比什麼都重要,比科學事實重要、比法學法理重要、比作為人類的基本價值重要,所以只要有人宣稱有理念,不管他所說的理念跟現實的吻合度是不是只有曾志偉那麼高,他們都會義無反顧地把票投出去。我沒有權力也沒有能力阻止你蒙著眼睛、關上耳朵、盲目地為你自己幻想出的「理念」投下一票,但我有權力捍衛自己選票的貞操、捍衛自己靈魂的貞操,我們跟假貨的差別在於,他們一邊罵畜生一邊當畜生,我們是不當畜生的。
還是那句老話,「做最好的決定,尊重台灣人共同的決定。」在一個特定時代選擇某個人擔任官員、擔任民意代表都有其不可逆的背景,如果你因為期待一個更好的社會而去投票,那就準備被自己打臉吧。真正改變的社會的從來不是你手上的那張選票,而是我們胼手胝足地用知識為這個社會出賣汗水、付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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